"恶,太可怕了。真拜这烂好人老师所赐。"
自经历黑暗料理的噩耗,蹈梅从半夜中醒来,直到至今为止她的脑海仍不断徘徊过去的光景,即使是待在同一时空却是人物皆非,依旧挥之不去。
她抹去因噩梦受惊所流的冷汗,渐渐平复原本几乎喘不过气的呼吸,她在入夜时段关掉房灯的漆黑房间四处摸索物品。好不容易地才走动,怎料自己被眼前庞然大物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匍匐倒地。
"哈,原来是镜子,摆在这里还真够吓人。"
摸清映入眼廉的是什么东西后她放下心头大石,仔细地观察自己在镜中倒映的容貌。正值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放松时,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不速之客待在她的身后。因好奇心作祟之下,她回眸过去,只贝那人一言不发地朝她挥斩镰刀,连少女一句呼喊声尚未冲口而出就抹杀了她的性命。
(找到你,胆小的女孩。)
"啊!!!"
"帕拉米娅,你有没有事?"
电光火石之间,伊蒂艾伦一手拉走还愣在原地的蹈梅,环抱着她闪避那个人的追击,以最快速度离开房间,奔赴走廊,寻觅安全地方。
"真是倒霉,想不到你会被它盯上。"
"它?到底这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是谁?"
"这是死神,他们是专门收割死者灵魂的恶魔,相比起妖精这类可爱的生物,碰到他们的话招致「生者的灵魂会被他夺去;死者将会被消灭」的血光之灾。对人类来说,它是象征死亡到来,一般只有我们死期将至时才看到他们,但是它居然主动找上安然无恙的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
伊蒂艾伦一边为蹈梅解释现在的景况,一边对死神追杀的行凶动机产生疑惑。至于蹈梅则满脸不安和惊惶,她充满歉疚样子,不断开腔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被盯上的话,就不会连累你了。"
"Tyylikäs poika(傻孩子),现在该不是泄气的时候,先赶快找安全地方回避吧,不然被它逮住就麻烦了。"
突然死神从廊道的墙壁冲出来,吓得两人来不及回避,强硬折散两人,狼狈倒地。
"fuck,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帕拉米娅,我们先走到三楼那边。"
伊蒂艾伦迅速扶起蹈梅,捉紧她的手后拉着她走上徘徊曲折的螺旋阶梯。
"Haluan mennä nopeammin, Kuten kotka(我们要与凌风那样飞奔,如鹰那样翱翔万里)!"
他喃喃说道,一团柔和的浅绿光芒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蹈梅一下子感到自己的身躯仿如处于太空的失重状态,整个人像羽毛般轻盈飘拂,不用费力就能随意加快自己的步伐,也轻易地一口气隔着十级的阶梯走上去。看似不费吹欠之力的情况下,两人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越过三楼的阶梯,来到目的地。
"帕拉米娅,你先退后。"
伊蒂艾伦伸出手放进一尊狮子石像的口中,便大声喊道。
"我是「朦胧月夜的妖精使」,要求狮子发动结界,封锁并净化整层三楼的空间,绝不允许任何妖魔进来。 "
那时整阵楼层伴随石狮的吼叫强烈的余震,期间传出「咔嚓咔嚓」声音,大理石的地板浮现泛金的蛇纹巨形魔法阵,廊道的阶梯自动地改变其通往不同房间的道路,将原本富有规律的路径彻底地颠覆。
"呼,总算弄好了,至少能拦止它一点时间。"
他缓缓地站立起来,不过他的脸色比先前的更为苍白瘦弱,走路也时不时喘不过气的疲惫,他揪着胸口,流露难受模样。
"伊蒂艾伦老师,你还好吗?"
"没关系,我们先躲在医疗室那边,待在那边会比较好。"
按着伊蒂艾伦老师的意思,他们两人摄手摄脚地走进去,并紧紧闭上大门。眼见他们安待下来,他才放下抑制疲累身体以继续行动意志,双腿发软地坐在地上。
"伊蒂伦老师,为何你要勉强自己撑下去?!明明自己疲惫不堪。"
蹈梅为他捧上一杯水,忧愁地说道。也许他们待在的地方,刚好接受月光的淋浴,视野变得明亮起来,也更能清晰打量他的身体。她偶尔地发现他的肩膀衬衣穿了一道割痕,身上有一带略大的伤口,不由得吃惊下来。
"你真的没有事吗?那么大的伤口应该很痛吧。你先等我一下。"
蹈梅二话不说地驱动四肢,环顾四处,赶快拿出急救箱。不过,伊蒂艾伦捉着蹈梅的手,摇头拒绝。
"不用了,只是刚才避开死神攻击时留下的皮外伤,稍稍休息的话就没有事了。"
载着白手套的手接压伤痕那边,当蹈梅出言劝止时,那道伤口却完好消失。她擦拭双眼,以为自己一时看错,也狐疑地盯着伊蒂艾伦,令他只能尴尬回望她。不到数秒,蹈梅再次摆出歉疚的表情。
"对不起,因为我的问题而让你遭受伤害。"
看到她差点哭泣咽哽,伊蒂艾伦慌张起来,结巴巴地解释和安慰。看来他真的很害怕女生哭泣的情况。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不论是入学考试时的意外还是死神也好,你也是无意的。"
"入学考试的意外?"
"帕拉米娅?"
察觉学生不太对劲之际,伊蒂艾伦透视她的内心深处发现重大异样。
"怎可能?你是什么时候失忆。"
"很抱歉,我记得不太清晰,只是知道自有意识后就发现自己待在那间魔法工房还有和你一起相处的时光,其他的全都消失殆尽。果然,对你们来说,失了忆的我对你们造成很大困扰吧。"
"不是啊,帕拉米娅。"
伊蒂艾伦提高语腔责备陷入自怨自艾思绪的蹈梅,他握紧她的肩膀。
"听好了,帕拉米娅。不管你是怎样也好,你始终是你。就算世上所有人嫌弃妳也好,即使贝尔也抛弃你也好,我也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保护你,直到我倒下去!!"
"为何你仍要对我那么好,明明我是瘟神会招惹更多不幸,但是你却锲而不舍地挡在我的前方,无辜地承受多灾多难的痛苦。若果这一切是因为老师你无法抗拒贝尔主任的命令,而不太情愿地保护我的话,为何你不考虑放弃我。"
蹈梅面对刚才因魔力消耗过大仍需休息的伊蒂艾伦,以难堪神情回应他虚弱无力所说的话。至于对方则沉默了一会儿,便平静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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